路相通、心相近、人相亲——彭岛访问调研记

2024-05-10 14:07

5月3日,李名刚大使应瓦总理萨尔维邀请访问家乡彭特考斯特岛,并出席中国援瓦彭岛公路一期完工路段移交仪式。这段28公里的沥青公路是瓦努阿图加入“一带一路”倡议后带来的成果之一。正如萨尔维总理所说:“中方援建的众多建筑设施已成为瓦努阿图国家的象征;现在对于我的家乡而言,这条公路就是彭岛最好最现代化的象征。”

(彭岛路移交现场)

作为工作人员的我陪同大使进行了实地考察,全岛人用高规格、热烈的传统仪式来表达心意,感谢中国政府的援助。

一、传统欢迎仪式

通往彭岛没有大型客机,仅能乘坐8或16人的小包机抵达。李大使和萨尔维总理一行分别从包机下来后,几十名穿着传统服饰“南巴斯”的当地男子围过来,并很快开始了美拉尼西亚民族特色传统欢迎仪式表演。

(小南巴斯、大南巴斯着装)

只见男子们在村落酋长的带领下赤裸着上身,腰间裹一块树皮布,下身着南巴斯,口中用当地Sa语吟唱着,先是手持长棍围成圈有节律地在原地敲击地面,再是走到李大使和萨尔维总理一行人前方,踩着节拍踱着舞步引路。短短几百米的机场到移交会场路,一共举行了两次隆重的欢迎仪式,神秘欢快的仪式感渲染了周边整片村落。根据当地传统,每当部落有客人来访,酋长会率部族勇士举行欢迎仪式,而仪式越隆重热烈,越是表达客人的尊贵。

二、陆地跳仪式

在每年4至6月份蕃薯收获的季节,彭岛上都要举办“陆地跳”仪式,感谢大地带来的丰收并祈求来年好运。现在此仪式也是彭岛独一无二最有吸引力的景点,举行时间选定在这些月份的周六。今天虽是周五,但萨尔维总理和当地民众特地安排陆地跳仪式,以此来表示对远道而来客人的重视。

从彭岛机场沿着平展的沥青公路,10分钟车程便轻松到达举行陆地跳目的地。过去,这段路程地处山地险滩,泥泞崎岖且没有桥,须驾驶四驱皮卡翻山越岭1小时才能到达。

(过去崎岖无桥的路 (现在的公路和桥)

丛林里呈现一块斜坡空地和周围被翻得松软的土,斜坡上赫然伫立一个约30米高粗糙又有铰链的木塔。据说这木塔需要二三十个人花费一个月就近取材搭建,先是砍树削木做脚架,再用当地藤蔓连接固定不用一颗钉子,在塔架正面不同高度支出平台作为起跳台。参加陆地跳前一晚,跳者要在木塔下睡觉,据说是为驱邪和表示赤诚。

(一跃而下瞬间)

仪式开始时,跳台下面,穿着草裙的女人和孩子有节奏地唱诵和舞蹈。随着唱诵气氛激昂狂热,跳者仅在双脚处拴上两根藤条,向人群挥手致意后,便将两臂交叉抵于胸前,同时头含进胸,凭借信念朝木塔前方一跃而下,整个过程仅几秒钟。当藤条绷紧时,伴随着衔接木板断裂声响彻空地,跳者不像蹦极运动员一样在空中弹跳,而是直接降落扎向地面,在跳者即将着地的刹那间,旁边的帮手及时攥紧藤条使其有了缓冲,实现倒挂悬空的身体软着陆“掉”到人们面前,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欢呼。这项陆地跳仪式是现代蹦极运动的始祖,无论现代多样式的蹦极如何发展,最原始、最疯狂、最虔诚的蹦极永远都在其发源地——彭岛。

三、卡瓦仪式

在为彭岛公路(当地人以瓦总理名字命名它为萨尔维高速)揭牌前,当地酋长专门为李大使与萨尔维总理举行本土特色的卡瓦庆祝欢迎仪式。瓦努阿图人对卡瓦充满敬意,将其视为最尊贵礼物,称为瓦“国礼”和“国酒”。在驻瓦使节递交国书、节日庆典、迎送贵宾等活动场合自然少不了代表高规格的卡瓦仪式。

今天有幸近距离观察卡瓦原汁原味的制作工艺流程。几位村里的男子手边放置盛放工具的木盘,他们先是由用刀将卡瓦根切成小块;接着用力咀嚼或用珊瑚石杵捣拌卡瓦块根;再将嚼碎或捣碎的块根放入由叶片纤维制成的过滤器中,一边倒水一边挤压;最后注入到椰壳碗的灰褐色汁液,就是味道独特的卡瓦了。参加仪式者们按照身份顺序依次从酋长手里接过盛满卡瓦的椰子壳,一饮而尽,方显敬意。

(卡瓦过滤)

彭岛山地多,是瓦努阿图卡瓦主要盛产地。卡瓦是用卡瓦块根汁液与水调和而成,不含任何酒精成分,具有镇静、催眠、抗菌、止痛等多方面药理作用。卡瓦看似泥浆,喝起来有淡淡的花椒水味和苦涩味,喝后舌头发麻,逐渐会觉得身心镇静放松,心情愉悦,疲劳顿消。当地人相信,卡瓦是引导他们进入“梦幻般神圣殿堂”的使者,是承载瓦历史文化的圣根。

接受完古老、传统、正式仪式后,大家为平整干净的萨尔维高速共同剪彩。酋长和村民们又自发组织一次赠礼活动,由萨尔维总理亲自为李大使赠送代表当地最高礼节象征的权杖。这时,欢快的海岛风情音乐响起,当地酋长和民众脸上洋溢着纯朴友好的笑容,自觉地围着李大使载歌载舞、兴高采烈,像过节时对待家人一样诉说着喜悦和祝福。

(萨尔维总理赠礼、友善的彭岛民众)

互联互通,通的不仅有大而快的中欧铁路班列,还更有众多像彭岛这样小而美的岛国滨海路。中瓦共建“一带一路”,带给彭岛的是第一条现代化道路,让无水无电又无集市的传统村落连通,让彭岛卡瓦贸易和特色旅游动能逐渐释放,更让中瓦民众“心联通”,让瓦民众深深记住万里外的中国是自己的真心好朋友。


作者:贾婉